【空军组】No. 1 第四章
退役空军现上班族Farrier x 民航机长Collins
现代AU
简介：
Farrier平常除了偶尔喝点小酒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直到他发现下班的那条路上新开了一家游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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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那个黑帮大佬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和Collins……的朋友一起进去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我还是没明白你们究竟是如何确定他是黑帮大佬的。”George问道，十分不解，“又不是他本人带了枪，何况这年头有哪个黑帮老大还喜欢以身犯险，亲自参与交易啊。”
“对啊，他们都是躲在幕后，指使自己的左右臂干着干那。”Peter附和道。
“因为他还留了一张字条。”Collins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了，难得有和同龄人交换想法的机会，他赶紧掏出自己的钱包，从夹层里掏出了一张被折叠地整整齐齐的纸条。
Tommy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众人凑过去，纸条上写着：
“抱歉，单位突然有急事，下周三晚上八点再见面好吗？”落款是Belk·F。
“然后再下周三，也就是上月最后一个周三，我和Collins还是没有见到他。”Alex说道，然后神秘地压低声音，“没错，上个月最后一周，你们都看到新闻了吧……”
“几个街区之外的黑帮火拼！”一直只顾着吃东西听故事的Gibson最先反应过来，震惊地叉子都从嘴里掉出来了，“这不会就是他的‘急事’吧……”
“而且在这几周因为那件事街道上24小时都有巡逻的警/察，他多半是有所顾虑。”Peter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们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了吗？”Tommy看着纸条沉思道。
“是的，从那个周三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他了。”Collins有些担心地低下头，从那天开始，他只要有机会都会去光顾那家游戏厅，可身边的座位一直是空荡荡的，让他心里升起说不出的落寞。他既不放心Farrier的安危，也为Farrier不把事情真相告诉自己而难过。
除此之外——他盯着榜首的位置看了好久，“Belk”闪烁着象征荣誉的光芒。
Collins还有一些不甘。
恶棍先生那天显然是想要告诉他点什么。是不是关于他难以启齿的身份？还是说……
脑海里不由自主飘过Farrier那双宁静的绿色眼睛，Collins脸上顿时烧起来。
种种情绪的牵扯，将他拴在这一方地界。于是他只能努力，再努力，希望通过改变什么来证明自己还是在前进的，实则是漫长的煎熬。
直到最后终于超越了那个人，他才惊慌地意识到自己只是陷得更深了，而消失的男人，无论进退与否，都已和他没有了交集。
如果不是善终，任何联系到最后都会兀自变了味，或深或浅，在心里烙下了伤痕。
而此时，罪魁祸首Farrier正站在阔别已久的World War Ⅱ门口。他正抬头盯着还没亮起招牌，指腹玩弄着一根未点着的香烟。
他脑子里胡乱漂着一些东西：家里的黑胡椒粉用完了；上次出公差的交通费还没有报销；前天Alex修改过的报告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对了，他申请的今天的事假也还没有批下来……
这么杂乱的自己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发呆。下意识低头点燃那支烟，Farrier 闻到了指尖残留的消毒水味，只能无奈地微微皱起了眉头。
掏出手机批了Alex 的事假，拍了收据发给Tommy，顺便告诉他检查Alex的报告。
做完这一切，他突然感到很累，于是转身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
Collins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那对引人注目的蓝眸让他记起了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浅蓝色弹球——柔软而充满活力，自由而不失清澈。
一个傍晚，他把它朝田野里丢去，小小的球体消失在杂草间，最后撞到了什么又弹回了他的脚边。他抬头，看到了母亲，她坐在在一片金黄里笑地十分温柔，原来弹球是撞在了她的轮椅上。
“Belk，你未来想做什么呢？”
在科学家和周游世界之间纠结了一会，男孩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于是在下一个生日，Farrier收到了他最喜欢的那份礼物，一架精致的模型飞机。
可惜岁月流逝，事物都在成长变化，不管是Farrier，还是母亲的病情。
终于，在退役的送别会上，Farrier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那是那该死的手机第一次左右他的人生。
手术室的灯熄灭，他面色苍白地朝医生道谢，看着床上的母亲一言不发。
第二天他就取消了参与民航培训的计划，然后借着自己服役前的一点学历和战友的关系在伦敦东区找到了这份朝九晚五的铁饭碗。
生活于他不过就是一个破了洞的布袋，什么也承不住，快乐与痛苦都是这么短暂，唯有百日如一的工作就像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线。又或者它就是那个弄丢了一切的洞。
而Collins是那么不同，他就像一片堪堪沾在内衬里不肯落下的轻盈羽毛，让Farrier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落了他。
可日子永远都不会像梦一样如意。
“抱歉，先生，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抽烟？”
Farrier闻言抬起头，看到一位脸上皱纹不浅的女士推着一位老人，正犹豫地藏在门后，似乎在为门口的烟雾苦恼着。他赶紧掐灭了手里燃到一半的烟，然后站起来伸手挥散了刚聚集在一起的不健康的白雾。
“实在是不好意思，先生，”女人感激地看着Farrier，然后推着老人慢慢从游戏厅的侧门走了出来，“我只是想带我爸爸出来晒晒太阳。”
轮椅上的老人半睡半醒，面容十分慈祥，让他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亲切感。
“不，本来我也不该在这里抽烟。”Farrier摇摇头，把半截香烟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现在年轻人压力都挺大的，”女人感叹道，走到老人前面蹲下为他整了整身上盖着的毛毯，“怎么，工作不顺利？”
Farrier又摇头，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微笑。
“那就是情场失意？”
Farrier被一针见血地戳中心思，只能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算是默认了。
“人家小姑娘拒绝你了？”女人笑了。
“不是……能到那一步就好了。”Farrier望着天边向西的太阳，索性和女人聊了起来。
“有些事情，等是没有尽头的。”女人说道，然后温柔地看向她面前的老人，“你来过这家游戏厅吗？”
“我曾经还算常客。”Farrier回答道，Collins的脸又浮现在心里，将一汪平静的水搅起波纹。
“那你玩过‘敦刻尔克’吗？”女人又问。
他不禁挑眉：“巧了，我以前是榜首。”
“你有没有奇怪过这个游戏为什么叫‘敦刻尔克’？”
这下Farrier真的来了兴趣——他从第一次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一直没太在意，这次久违的好奇心终于能够得到满足。
“这是我父亲起的名字。他当初作为敦刻尔克战场上的空军支援，虽然勉强保全自身，却和他同战队的挚友分开了。”女人看着老人不再年轻的面庞，脑子里想象着他当年的英姿飒爽。
Farrier也不自觉在心里拼凑出一些细节：海天相接、硝烟四起，岸上无助等待着的那群年轻的灵魂，空中敏捷穿梭的战机紧咬着德国人不放……
“他的战友和德军斗争到了最后一刻，燃油耗尽，无法返航，消失在了德占区，从此以后他就一直在等他。战争结束之后他就买下了这里，这里以前是酒吧，他经常和Farlier在这里喝酒……”
“抱歉，你说他和谁在这里喝酒？”Farrier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他的那个战友，名字叫Farlier，或者是Farrier，我父亲老家在苏格兰，所以可能有点口音……”
这下Farrier的心都跳了起来，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端详眼前的老人，对方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混沌地注视着前方，似乎在等一个在世界尽头的人。
“这位……”
“Collins，叫他老Collins就好。”
Farrier瞬间抿紧了唇线，上帝啊，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等是没有尽头的。”女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如醍醐灌顶，Farrier突然意识到自己傻得无药可救。
曾经被战火肆虐过的地方，有一个Collins在等待着一个Farrier。
而现在也会有一个Collins在等着现在的这个Farrier吗？
会担心着他的安危、回想他们之间的对话吗？
会自己在深夜孤独地坐在“敦刻尔克”的机子前翘首以盼吗？
Farrier在老人身旁蹲下，然后用掌心包裹住他放在扶手上枯瘦的手，轻声道：“我回来了。”
老人无神地双眼忽然缓慢地眨了两下，一滴清明的泪划过脸侧，藏进了围巾里。
Farrier 突然释怀地笑了，仿佛卸下了一副压制许久的包袱。随后，他没来及注意女人的表情，就失礼地走进了店里。
半个小时后，Farrier 敲下自己的名字，起身拨通了Alex的号码。
“傍晚好，Alex，你是不是认识一位Collins ？”Farrier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起身匆匆抓起了外套。
他身后的排行榜上，第一名已然是“Belk·Farrier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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